武则天眼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消失了，神色很快恢复平静，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李爱卿，朕说过，没有人可以质疑朕！朕是女皇，这天下都是朕的，秩序也是朕定的，朕永远都不会错！”

“是了......你是女皇......”李白苦笑着摇了摇头，“好啊......好啊......好得很......”他看了眼手中的所谓的合约，随后将它举到面前，松手，握剑，动作一气呵成，刀光剑影中，那张合约便被青莲剑划成了碎片，随风四散飘零。

“你走吧，朕念你不知情，朕放你走了。”

李白抬头，没有看武则天，而是看向了狄仁杰。两人对视，李白问道：“怀英，你有没有怀疑过，哪怕一瞬间的怀疑？”

狄仁杰紧闭嘴唇，没有说话。

“我懂了，”李白无奈的笑了一声，“你也没有去查明便信了。”李白说完，缓缓的转过身去，拖着青莲剑，脚步沉重的朝玄武门外走去。剑刃滑行在地面上的声音，此时听来，却显得格外萧索。

“太白......”狄仁杰追了上去，叫住了他。

李白顿足，没有回头。

“太白，我只是想保住你，我......”

“无所谓了，道不同，亦各从其志。”李白打断了狄仁杰的话，“狄大人以后还是叫我李白吧。”

狄仁杰刚伸出去的手，停住了，想要说的话如鲠在喉。

李白长吁一口气，突然仰头大笑道：“真是悲来不吟还不笑，天下无人知我心呐！哈哈哈哈......”笑完，李白又突然变得颓丧起来，耷着肩膀，嘴里喃喃的念着那句“天下无人知我心”，提着青莲剑，一步一步的与狄仁杰越走越远，最终消失在了狄仁杰的视野中......

天上那皎月是没变的，唯变的是人心。

“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没多久呀，老大便建立了现在的‘尧天’。”

“原来老大和狄大人、苏烈长官之间还有这样的一段过往啊。”裴擒虎感叹道。

公孙离眯眼笑了笑，转过身继续朝前走。

裴擒虎跟在身后，嘴里念叨着从阿离那听来的半句诗，“悲来不吟还不笑，天下......天下......”

“天下无人知我心。”一个柔软轻细的女声响起，接过了裴擒虎迟迟想不起来的半句诗。

这声音很近，裴擒虎刚一抬头，便瞧见了这声音的主人——一位穿着绿萝裙美如画的女子，怀里抱着一把琵琶，此时正站不远处的屋檐下，朝他们这边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