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符泽和尼古拉二人对视一眼后，跟着罗德来到出入口，乘坐货梯下到了海下的封闭式的建筑里。
当电梯门打开的时候，符泽终于明白罗德是什么意思了。
地下建筑根本没有那么复杂，除了一个控制台外，只有上百个失去电力运转的冷冻仓，十分的空旷，生活区也是被几个铁栅栏简单的隔离开，一览无余。
控制台和冷冻仓，包括金属地面上，都没有太多的灰尘，显示工作人员是最近才撤离的，而很多散乱不堪的文件都表示人们撤离的很匆忙。
“没留下太多有价值的线索，就是一些无用的工作日志。”罗德指了指远处的冷冻仓说道：“除此之外，终端控制台也全部被清空了，除了那些冷冻仓，几乎没留下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那些冷冻仓就是储存大脑的地方？”
罗德摇了摇头：“是储存大脑的地方，但是绝对不是保存大脑的地方。”
符泽一头雾水：“是储存，却不是保存？什么意思？”
“冷冻仓可以储存活体大脑，但是活体大脑却处于冷冻的状态，长时间冷冻只会导致脑死亡。”
符泽听懂了，一脸狐疑的说道：“不对啊，符富贵也好言战也罢，说这处海上基地是研究脑人的，那些大脑可以通过脑皮层向外界传递信息，甚至新人类公司还在研究第二代脑人和外骨骼装甲，既然大脑被冷冻甚至脑死亡了，还怎么通过脑皮层向外界传递信息？”
“这也是奇怪的地方，艾伯特长老曾经说过，活体大脑想要存活，必须浸泡在特殊的营养液之中，这些冷冻仓里可没有营养液。”
符泽刚走过去，突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恶臭味。
“什么味道。”
罗德耸了耸肩：“腐烂的大脑。”
“早说啊，恶心死人了。”符泽捂着鼻子走到了一处冷冻仓之前，当看清楚里面的情形后，吓了一跳。
符泽虽然是素人出道，但是大半年来各种场面也见过不少，残肢断臂、脑浆横流等也全见识过了，可是眼前这些切的和黄瓜片面膜似的大脑，着实令他吓了一跳。
尼古拉走了过来，一脸的惊奇：“有人拿这些大脑做面膜了？怎么切的一片一片的呢。”
符泽又溜达了一圈，发现冷冻仓里保存的大脑各不相同，有的如同被拍过的烂西瓜似的，也有坑坑洼洼如同马蜂窝似的，其中还有一些嵌入了不知名的芯片，只有极少部分是完整没有丝毫损毁的。
符泽看向罗德：“这些脑瓜子，到底经历了什么？”
罗德从地上捡起几张文件说道：“这些活体大脑之前应该是存储在营养液中的，而且也确实如情报所说，大脑可以通过表层突触来想外界传达消息，看保存的程度，应该是在不久前才被从营养液中取了出来。”
“取出来干什么？”
“做实验。”罗德指着冷冻仓群说道：“做各种各样的试验。”
符泽看不懂这些无关紧要的文件，但是大致听明白罗德所说的意思。
这些大脑，最早是被保存在营养液之中的，而且活体大脑还连接在了终端控制台上，是不是向外传递消息不知道，但是能够确定的是这些大脑是活体。
可是就在不久前，大脑被从营养液中取了出来，然后开始做着各种各样的试验，试验之后，直接扔冷冻仓里不管不顾了。
符泽想不通符夙夜这么做的理由，按理来说，这些活体大脑可是新人类公司手里的王牌和重要筹码，他这样做，与自断羽翼有什么区别？
罗德找到了终端控制台的开关，折腾半天后，终端电脑的显示屏亮了起来。
如罗德所说，文件已经全部被清除了。
叹了口气，罗德说道：“如果能够恢复那些被删除的文件，我们就可以知道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了。”
倍感无奈的罗德，拿起了袖珍相机开始拍照。
而符泽和尼古拉二人，则是接着满哪溜达。
不过溜达了半天，两个人也没找到有用的信息，放眼全都是冷冻仓里各式各样的大脑，恶心至极。
尼古拉问道：“不就是人脑吗，有什么试验可做的。”
远处的罗德呵呵一笑：“大脑内有几百亿个脑细胞，每个脑细胞又有数百条脑神经，脑神经上又有数百个突触，而每个突触，含有数百到数千个蛋白质，你说有没有试验价值？”
符泽微微点头，的确如此，脑部是人类身体最为神秘的地方，数百上千年来，无数科学家都在探寻其中的奥秘，现在看来，新人类公司也是如此。
不过新人类公司做的有点绝，因为这些大脑既然是原本保存在营养液之中的，那么也就是说，每一颗大脑，生前都是一个大人物，哪怕死后，依旧有着不凡的影响力。
用这些人的大脑做实验，只能说符夙夜是太过浪费资源了。
符泽走到了终端电脑前，望着屏幕，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