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泽很紧张，他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官就是居委会主任了，那个走路风风火火天天敲门检查电线隐患的胖老娘们。
他估计莫小宝手中的大领导肯定得比居委会主任职务要高吧。
他见居委会的大妈都心虚，更别说莫小宝口中的“大领导”了。
结果没等符泽平复紧张的心情，到地方了。
一脸懵逼的符泽下了车：“就这？”
“是啊，就这里。”莫小宝关上车门，蹭蹭蹭跑进超市里，在出来的时候拎了一串香蕉。
把香蕉递给符泽，莫小宝说道：“我师父说空手上门不好，拎一串子香蕉吧。”
“不是，怎么这么近？”符泽接过香蕉，觉得这个礼物很low，怎么也得再买两斤苹果吧。
望着门口拴着个田园犬的小四合院，符泽依旧还处于懵逼的状态之中。
这里离他住的地方，很近，近到什么程度呢，就是如果不能用车程来计算，只是用精确的距离来解释符泽居住的四合院与这里相隔多远的话，那么就是。。。出了巷子进斜对面的胡同，右转第二家！
莫小宝明显也是第一次来：“我师父给我的地址，我也不知道这么近。”
符泽大感无奈：“开车用不了三十秒，还得加上停车的时间，司机折腾导航折腾了五分钟，司机这是怕丢饭碗啊？”
看了眼红漆大门，怪不得同意抽空见面，这也太近了吧。
莫小宝走上前去，刚要叩门，发现门是开着的。
符泽没那么多时间浪费，象征意义的随便敲了两下后就推门而入了。
格局和他居住的四合院差不多，绕过影壁是一个中庭，而一个垂首老人正坐在院子里看着书。
听到了脚步声，老人抬起了头，面带着一丝笑意。
符泽张了张嘴后，随即一脸苦笑。
老头穿着一个汗衫，披着个大褂，花白的头发半长不短，相貌也是平淡无奇，精瘦精瘦的。
最主要的是，符泽认识这个老头，天天在巷子口和另一个老头下棋，炎蛇和秦悲歌没事的时候老过去凑热闹。
炎蛇都管这老头叫做老王头，下棋的时候总去蹭人家的旱烟抽。
这老头对下棋很迷，风雨无阻，几乎每天都会下几个小时，就连现在手上捧着的书都是一本棋谱。
符泽之前没怎么注意，一直认为住在巷子四合院里的老人都是退休老干部或者富二代他爹，所以也没多想。
符泽瞅了一眼莫小宝：“没找错地方吧，你确定这老头是你们大领导？”
莫小宝也有点拿不定主意，地址是莫道擎给他的不错，可是却觉得对方不像。
莫小宝在公共事务安全局待了很多年，上面很少有人下来检查，而这个部门又是一个特殊独立的机构，他师傅莫道擎只对一个人负责，他见过，但却不是眼前这个老人。
没等莫小宝说话，老王头笑了笑：“小宝，你先出去等着，我和小符简单的聊两句，不耽误他去伦敦。”
“哦哦，好。”听见对方这么说，莫小宝几乎已经确定了对方的身份，看了眼符泽后，离开了院子。
莫小宝离开后，老王头指了指面前的小马扎，冲着符泽招了招手：“小符，过来坐。”
符泽苦笑着走了过去，坐在对面的马扎上：“王大爷你就是传说中的大领导啊，原来咱们还是邻居呀。”
“什么大领导，就是一个顾问，不知情的人都管我叫大先生。”老王头卷了一支烟递给了符泽。
“顾问？”见到是半个熟人，符泽心里也没了紧张，当然，也略微有些失望。
这个老王头，不会是莫道擎找来糊弄自己的吧？
点燃卷烟后，符泽终于明白炎蛇为什么总去巷子口蹭人家烟抽了。
这支卷烟，相比较其他那些妖艳的贱货，层次高下立判。
第一口抽起来有些浓烈和呛人，可是瞬间后口腔里却能回味出一股浓香，口感也变得醇和了，还有一股子酸酸的梅子味。
符泽不太懂烟，烟瘾也不大，但是却觉得这烟丝抽起来，比那些几十块上百块钱一包的高档烟好抽的多了。
“是啊，就是一顾问。”老王头笑道：“真正的大领导啊，他们都是大忙人，我力所能及的时候呢，就给他们出出主意，过过眼把把关。”
“那还真是个顾问。”符泽抽了两口烟，心里更加失望了。
原本还以为能见到个真正的大领导，比如新闻联播里经常露脸的那种，谁知就是个出主意的，可能连编制都没有，说难听点的，没准就是个传话的。
不过回头一想，自己不过是个市井小民，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见到那些真正的大领导呢。
老王头见到符泽的表情，哈哈一乐。
“乐什么？”
就和符泽肚子里的蛔虫似的，王老头拿卷起来的书本敲了敲符泽的膝盖：“你心里，是不是瞧不起我这个糟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