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蛇面色古怪:“你毕竟是他的亲侄子,这老东西再混蛋也不可能见死不救吧。”
符泽自嘲一笑:“我记得小时候我七岁那年他带我去海边玩,结果我掉海里了差点淹死,他还在岸上勾搭一个钓鱼的老太太,要不是好心人给我救了起来,我早就投胎了,没准现在都会打酱油了。”
炎蛇重重的点了点头,印象中的符富贵,确实挺不是人的,当年自己在火车站天桥的时候好几次差点被人给打死,那老王八蛋屁都不敢放一个。
符泽点燃了一只烟,打开窗户后,双目之中渐渐没了焦距。
望着陷入沉思的符泽,炎蛇摇了摇头,无声的离开了病房。
通过白士奇所说,炎蛇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一切的一切,归根结底全都是因为符富贵,如果不是符富贵的话,符泽现在可能还是一个后街里平凡且无知的普通人。
对炎蛇来说,当一个无知的普通人不如死了算了,可是他同样也清楚,对符泽来说,这种整日里和邪魔外道斗智斗勇的日子,未必就是他想要的。
至于符泽,陷入沉思后,脑子里那张原本无比熟悉的面孔,渐渐有些模糊了起来。
遭了这么多的罪,符泽并不怪他的二大爷。
他只是好奇,好奇为什么自己的二大爷这么能折腾。
他很小的时候,并不能理解一个人的全部情感,他只知道,符富贵玩世不恭的外表下,似乎隐藏着某种特殊的情感。
现在他长大了,又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也终于明白了那种特殊的情感是什么。
那就是孤独,似乎也带着些许的无助。
符泽现在已经百分百确定,自己的幼年时期,符富贵是孤独并且无助的,或许直到现在,符富贵依旧是孤独且无助的。
符泽能够明白,但是不理解,他更加好奇,一个孤独并且十分无助的人,为什么会这么的能折腾,又因为什么而孤独和无助。
要知道符富贵是那种在哪里都能混的出人头地的老混子,在炎黄峰是大长老,可以说是炎黄峰里横着走的人物。
除了炎黄峰有他一席之地外,帝都的中科院甚至还邀请过他,如果去了中科院,无论是精神还是物质上,符富贵都会成为金字塔顶尖那少数的精英人群中的一员。
就算到了海外,依旧在邪教组织里面混的风生水起。
可是根据符泽计算出的时间线,除了在南港断断续续的陪伴他几年的时光外,似乎符富贵从来没有在某个特定的环境或者特定的城市待的时间超过三年以上。
相比自己身上的血誓之约,符泽更希望能够找到符富贵,因为他的心中,有着太多的疑问和困惑了。
自己的生父生母何在、自己又为何成为炎黄峰弃子、五行金位为什么在自己居住的门市房后院、古籍《天师道》为何传给自己、老冯为什么会找到自己,这一系列的困惑,都萦绕在符泽的心头,使他迫切的希望寻找到一个答案。
南港军用机场。
老张弯着腰顶着狂风,看着一架武直10军用直升机缓缓降落在了地面,心里七上八下的。
原本总部通知他大领导是乘坐民航过来的,谁知到了安检的时候居然因为携带了违禁品没让进,闹出了个大笑话。
后来老张一查才知道,所谓的违禁品就是一把“雨伞”后来大领导也顾不得玩什么低调了,直接乘坐军用直升机飞来了南港,也可想而知从不和军政两届打交道的大领导心中有多么的焦急。
当拿着一把雨伞的莫道擎带着一个青衣小道童从直升机跳了下来后,老张快步的迎了过去。
没等老张开口,莫道擎狠狠瞪了老张一眼:“木有功夫听你废话咧,走,直接去医院。”
上了高速后,老张透过后视镜看向自己面色莫名的大领导,心里直打鼓。
人,已经救出来了,消息也已经封锁了,怎么大领导还是百忙之中特意跑了过来,符泽的身份难道就有这么的重要,重要的让大领导放下所有的事物特意跑过来?
眼看快要进入到市区,莫道擎一脸恼怒的终于开口了:“屁大个事,都让你弄成怂咧,嫩现在说,符老的名讳,都有哪个人晓得?”
符老?老张心头一惊,大领导的年龄至少在七十开外,而符泽的二大爷,看样子也就六十多岁还是往多了说,怎么大领导还将其称之为符老?
虽然心头困惑,不过老张依旧照实说道:“人数不多,除了当事人符泽和丛珊外,还有帝都冯家冯开山,陈家陈雪初,符泽的好朋友炎蛇。”
“这还人数不多咧?真是日塌了。”莫道擎一脸的怒其不争。
老张吞咽了一口口水:“对,还有一个周栓,是冯开山的保镖。”
“额真是对嫩太失望咧。”莫道擎掰着手指头算了算:“那也就是说,除了符泽和你之外,还有五个人知情对不?”
老张点了点头。
莫道擎又问:“这五个人,能全弄死不?”
老张闻言一惊,差点一脚踩在了刹车上,随后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似的。
炎蛇和丛珊就不说了,前者搞不清楚来历,后者的家族也不是帝都太厉害的世家,可是冯开山和陈雪初可不是一般人,这要是灭了口……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