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是黄昏时分,整座大峡谷被夕阳光线照射得宛如金山。这个时候,越来越多生活在这里的群居动物开始活跃起来。
在峡谷的某处悬崖峭壁上,凌隐藏在一个岩层角落里暗中观察着不远处一群正在觅食的动物。从外形上看是大盘羊,它们体形不大,皮毛呈灰色,公羊头上长着一对弯曲而具有攻击力的羊角,母羊的角则比较短小。如果能抓上一只回去,那足以吃上一天一夜的了。
凌似乎在这里潜伏了很久,她的两腿微微颤抖,显然已经发麻。但她还是尽力不弄出一丝动静,要知道野性羊群是种视觉,听觉极其敏锐的动物,一点风吹草动,它们就会快速逃遁。
凌盯紧着其中一只距离自己比较近的成性母羊,它在低头食用灌木。凌左手握出一小块石片,夹在两指之间。
“机会只有一次!”
凌迅速从角落里探出身子,瞄准母羊的头部将石片抛出,成功击中。
母羊的头骨在这强劲力度的冲击下,它瞬间倒地,并且惊动了其他同类,慌忙四散奔逃,由于数量众多,地面掀起一阵阵风沙。
凌赶紧冲刺过来,一手紧紧按住母羊头,另一只手握起拳头反复捶击它的身体部位,进一步将它制伏。直到母羊不再挣扎,尚有呼吸之后,凌才住手。她深呼一口气,坐到地上,抬头望向天空,夕阳已经西下,夜幕即将降临。
虽然双腿处于麻木状态,但凌还是不敢耽搁,她得抓紧时间把这头重物拖回岩穴里去。据说夜晚的科罗拉多大峡谷处处充满了危险……
场面转换至岩穴……
尤利独自一人呆在里面,他背靠着石壁,旁边烧有一堆凌走前为照明岩穴用的柴火。
当尤利看见外面的世界已经昏暗下来,而自己挂念的人仍然没有赶回来,他立刻变得焦急不安。
“这离开都有两三个钟左右了,凌怎么还没有回来?莫非她真的抛下我了?”
尤利开始往坏的方面去想,同时又自我安慰道:“不会的,她说过只是出去寻找食物,不可能舍得留我一人自生自灭……”
尤利脑海里做着激烈的思想争斗,渐渐地恐惧还是战胜了内心,他终于按耐不住性子,两手分别抓住石壁的某处,想要尝试站起身来,可右腿刚站直地面,难以忍受的伤痛随即遍布神经,整个人也倒了下来。
尤利咬紧牙关,吃力地爬往穴口,一边自嘲道:“可恶,我不是开启基因锁了吗?为什么还是如此没用,这小小的腿伤就让我如此狼狈不堪,尤利西斯你真是个没用的家伙……”
眼泪不知不觉地从眼角里流了出来,尤利埋下头狠狠地捶打着地面。
“你在干什么呢?”
突然,一句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
尤利惊喜地抬起头来,果然是凌回来了,她就站在眼前。
“你回来了!”尤利又赶紧脸朝下擦掉自己的眼泪,生怕给她留下懦弱的形象。
“天太黑,回来的路不好找。”
凌直接绕过尤利把猎物拖了进去。然后来到水流边,掏出一把随身匕首进行简单清洗。
“咩……”母羊突然张嘴发出一声长叫,它的面部充满了哀伤。
凌却无动于衷,手持匕首蹲到猎物身旁,就准备宰割它。
“慢着,”尤利急忙喊道。
凌放下匕首,她转过头冷酷地问:“怎么?难道你不舍得让我杀了它吗?”
“你不明白,这头母羊它怀孕了,我们不能吃它!”
尤利一寸一寸地将身体挪过来,指着母羊的肚子讲:“你看它的腹部鼓鼓的,分明是有孕在身。”
凌的眼神明显有了变化,但她仍保持原有的态度回答:“单单在这方面,你就确定它是怀孕的了,你的头脑也未免太简单了吧。”
“不,”尤利认真地对视凌的眼睛说:“羊是一种喜怒于色的动物,特别是母羊的护崽意识极其强烈,它的面色如此痛苦,还有刚刚所发出的哀嚎,这就是怀孕的现象。我有一定的生物学基础,相信不会错的!”
凌连忙躲开尤利的视线,在她看来每一次和旁边这个男孩长时间眼神对视,脑海中就会莫名其妙闪现出一些模糊的熟悉感,仿佛就是自己痛苦的根源!
“那就算了,”凌收起匕首站起身来,“既然你不想吃它,我也不勉强,反正它是活不了的了,今晚上就饿着熬过吧。”
“没事,如果它能回归羊群,在同伴的帮助下还是有生存几率的,至少能先保留后代。”
尤利的心情反而踏实了不少,他从衣包里拿出两根巧克力棒。“我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随身携带了一点吃的,虽然不足以填饱胃口,但应该能暂缓一下饥饿。”说着便想递给她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