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琰趁着采访的间隙,赶紧给沙岩打去电话,问接下来应该怎么办?电话很快沟通完后,张琰继续着他的采访。
在照相机闪烁的镁光之下,检疫员迫于压力,才终于要求对其中的两头病猪隔离,而那辆三轮车中的一头猪患病情况更为严重,已经奄奄一息,根本无法医治,必须现场销毁。
媒体的监督让检疫员和生猪贩子无言再申辩。直到晚上10点多,检疫员才不得不选择了一处销毁地点,然后打着手电筒和生猪贩子将这头严重的病猪拖到附近,当场挖坑,对这头猪焚毁深埋。
采访完后小伙子将张琰和摄影记者原路拉回了他们村。
小伙子一停下摩托车,就冲着张琰竖起了大拇指:“太棒了!要不是你们出面,他们怎么会把死猪给埋掉?我还是第一次见检疫员打着手电筒让人深夜埋猪。记者真牛!”
被寒风吹了一天,张琰哪里还有力气说话?他觉得寒气已经渗进了五脏六腑,他一句话也不想再说了。
“诶,对了……”小伙子这才反应过来,“今天跑了一天,可是我们这里的病猪还是没人管,要是再不管的话,这几天猪就全死光了。”
张琰下了摩托车,浑身几乎都冻僵了。他已经不敢在跺脚了,也许一跺脚,脚就掉了。
“你不是说政府会管我们吗?要是你们光这么采访一下,以后没人收猪了我们可怎么办?要是这样的话,我们村的猪一头也就卖不出去了,村民要是知道是我帮你们做的这件事,我以后可怎么在村里活人?我还不被骂死?”小伙子后悔了,他一脸愧疚,也有着深深的自责。
“你别急。今天才采访了一半,明天我们就去采访政府,到时把两天的采访一并刊登。”张琰说。
小伙子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张琰:“你千万别骗我,我可是辛辛苦苦拉了你们一天,你要骗我了,就把我给害了。从此,我一见到记者就斜着眼睛看他们。”
“出发之前我们主任说过,采访要全面细致,兼听则明,你放心,我们明天把主管部门采访完一定会登报,一定会有人管你们的。”张琰说。
小伙子这才似乎放心了。
“你别骗我!记者千万不能骗人啊!要不,以后我就认为报纸上登的消息全是假的,就再也不相信媒体和记者了。”小伙子说。
“这样吧,我给你留个电话,我要是骗你的话你随时打我的电话,我把报社打电话也告你,你也可以给直接给报社打电话。”张琰把电话号码说给了他。
这时,小伙子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张琰问。
“铁蛋!”小伙子说。
张琰和摄影记者坐上总编的车以后,在车里的暖风当中,他才一点点缓了过来。然后,他拿起手机拨通了沙岩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