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荣迟疑着,似乎还在思考着什么,心里像有未解的疑团。
顾总突然停下脚步郑重地看着他说:“不管怎么说,今年是瑶池的开局之年,是经营的元年,许多事还都没有规则,没有标准,一切都是处女地,就看你怎么开垦……你别忘了,瑶池现在从高层到中层都是临时职务,任命期只到明年上半年,到时就要确定未来的人选了,这将是瑶池每个人的转折点,你的《军令状》也是到明年上半年,你要是玩得好,这个状子到时就是你的台阶石,玩不好了,就是你的耻辱柱,你还年轻,前途要紧啊……”
当天下午,禇荣会同财务部和人力资源部给市场部23名员工召开了任务分解会,每人领到了10万元的经营任务。
张欣然的心情一下子紧张起来,这对她来说分明就是天文数字,从泉川饭店门迎岗位到了瑶池度假村,2600元的高工资她才领了几个月,却碰上了这种事情,她心里郁闷极了。和她一样心里不安的还有其他同事,但那些同事要么以前搞过营销,要么就是心大,并没有把这当做一回事。
下班后,大家在一起议论了一会也便散了。
一名女员工见张欣然一筹莫展,就好心地对她说:“欣然,没事,经理的话是这样说的,他肯定是吓唬咱们的,就算到时真的完成不了,难道他还会把我们辞退了不成?咱们的人事权在集团又不在瑶池,瑶池的人力资源部管理的是自招的员工,咱们虽然也叫员工但跟那些自招的员工不一样,对集团而言咱们也是企业干部的身份。”
“可是现在任务都已经分解下来了?”张欣然说。
“他分他的,咱干咱的。别怕!”女同事说,“我就是集团职工家属,我爸给我说过,咱们是国企,许多指标都是做给上面看的,到时都能完成,就算完成不了,谁制定的目标谁自然会想办法,完成不了,指标也是能变通的。”
“可是从现在起工资就要留扣了,这可怎么办啊?”张欣然说。
“扣就扣呗!反正基本工资是集团下拨的,谁也拿不去,早晚还得给咱们。至于绩效嘛……能完成多少算多少,有的人还真会超了呢,超了,人家就多挣绩效和提成。”女同事说,“欣然,你别担心,到时我们象征性完成一些就罢了,也算是给经理和度假村一个面子,你别把你想得太重要了,难道这230万还真靠我们市场部这些人去完成?”
“那为什么还要给我们分指标?”张欣然说。
女同事是个非常直爽的人,她不假思索地说:“禇经理能给上面承诺,他就一定有办法,再说了,度假村还有那么多人,还有总经理,副总经理,难道他们就不会想办法?”
女同事跟张欣然一般年纪,性格很开朗,是地地道道的泉川本地人,她身上没有城市姑娘的娇气,反而有点大不咧咧。她说,“我以前在集团下属单位搞过销售,这里面的渠渠道道我知道,不信你看着,要是任务真完不成了,过几个月这个指标也就改了。放心吧,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领导肯定有办法。再说,天塌下来了不还有高个子顶吗?看把你给吓得。”
女同事说完后赶紧看看表说:“哎呀!发车时间到了,我得赶紧回去,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舅舅还等着晚上给我过生日呢!”
她说完就风风火火地旋即离开。
尽管女同事这番话说得挺透彻,也很洒脱,可张欣然却始终过了自己的关。晚上,她静静地坐在宿舍里,满脑子都是拉客户的事。窗外,清凉的风一阵阵吹着,轻轻撩起乳白色的纱帘,别致的台灯散发着淡淡的光,光透过乳白色的灯罩也变成了乳白色,淡淡地洒在房间里。
她一直很感念泉饮集团和瑶池度假村给自己提供了这么舒适的宿舍,这是她从小到大住过的最舒适的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