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脑袋瓜里整天都乱想着啥!”老四忍不住数落着新杰。
“不说了,四哥,说多了也没用,写吧!”说着新杰搬了个小马扎坐在四哥的旁边准备开写。
这个时候在不远处的大庆拿着纸和笔冲着四勇的方向就走了过来。
“四勇,忙着呢!”大庆其实最不会客套,但是估计和习惯有关系,每次要找人办事的时候都会说上这么一句让人一听就知道是客套的话。
“大庆,有啥事说事。”新杰就受不了大庆这种手段不高明的客套。
“新杰,怎么说话呢?大庆,你把信纸拿过来,来你说说想写的话,我帮你写下来。”
其实大庆张嘴的那一刻,老四就知道是什么事了,大庆不会写字,所以一般有报告啥的书面的材料都是拜托别人写的,这个别人通常就是老四。
“大庆,你知道遗书要写些什么吗?”老四怕大庆还没明白。
“知道,不就是临死前留下几句话,我想好了。”
大庆的话直白的有些露骨,但却一语中的。
下面是大庆口述,老四代笔的《大庆的遗书》:爹娘,不用想我,看见信的时候我已经是烈士了,部队给邮回的行李里是我攒下来的不舍得穿的军装和鞋子,留给弟弟妹妹。我的津贴就给你们养老了。儿子:沈大庆。
简单的几句话却让老四写红了眼,老四又把信重新写了一遍后,将两封遗书交到了大庆手里。
“谢谢四勇,谢谢四勇。”大庆不住的道谢。
老四强忍着眼泪,摇着头。
一直坐在旁边的新杰,一个字还没写出来,听了大庆遗书的内容后,新杰的心里说不出的感觉。
“四哥”
“怎么了。”
“我……没事……”
“新杰,别想太多,这遗书就和光荣弹一个性质,把自己想说的话写写就行了。”
虽然老四开导新杰一股劲儿,但是到了自己真正要写的时候,却发现一直落不下笔。
先后有战士写完了遗书,新杰和老四还是没有落笔。
又过了一段时间,新杰终于硬着头皮写完了,写完的那一刻仿佛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新杰眼睛红红的,没有和四哥打招呼就离开了。
最终,老四写下了遗书:爹娘,我在部队过得一直很好,吃的好,穿的也好。如果看见了这封信,别哭,我是一名战士,这是我的使命。儿子没有给老姚家丢人,娘,让爹少抽点烟,跟三哥说不要光想着去流浪。还有娘,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儿子不能在您跟前尽孝了,儿子要保卫国家,国家更需要我们,只有保卫了大家才能更好的顾全小家。爹娘,儿子给您磕头啦。
夜深了,战士们枕着遗书,难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