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早就知道，听着洛愔一字一句如此平淡地说出来，他的心顷刻间就像被钉在耻辱柱上，连面对她都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

到底让他该怎么说……

要他怎么说，才能让她知道，那时让那群畜生钻了空子逮着机会对她下手，是他一生最悔恨、最无法原谅自己的事。

如果当时他在她们身旁，如果他能早一步安排好，如果他有足够的能力震慑住那群畜生……

他是多么庆幸，此刻他的女儿能完好无损站在他的眼前。

侯敬德心头一松，站起身走到洛愔面前。

洛愔后退半步，望着他，耐心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侯敬德不由自主跨出半步，颤抖着手伸去，洛愔微微蹙眉，退开到一旁。

“你……”侯敬德沉了神色，收回手。

“稍等。”洛愔突然出声制止。

“嗯？”侯敬德疑惑地皱眉。

洛愔没有回答，轻声走向门边一把拉开。

门外，妮卡·库勒撑着身体跌坐在地上，捂着嘴错愕地抬头，早已是泪流满面。

一看到洛愔，泪水更是汹涌而出，喉咙中再也无法控制住发出悲痛的嚎哭声。

“妮卡！”侯敬德快步走向妮卡，扶住她的手臂想要把她扶起来。

妮卡却全身软倒着，根本站不起来。

她泪眼通红，颤颤悠悠地抬起手伸向洛愔——

“孩子……我的孩子……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