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吐出喉咙中的黑血,季良打开了手中折扇而后一划,将那支已经废掉的胳膊切了下来,之前还笑那怪人丢了胳膊还不自知,结果现在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季某自忖见过各门派无数的高手,但阁下却依旧是翘楚,不,应该说是绝顶。”擦了擦口角的血迹,季良只觉内脏受创严重,那些可怕的无形剑气居然直接穿心透肺,若非有着极阴诀的真气消磨其锋锐,恐怕自己早就被切做了臊子。
“若是以往季某说什么也不会和阁下为敌,只是如今既奉教主圣谕,那便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阁下就这么离开。”
而顾柔此时依旧没有正眼看他的打算,自从刚才开始顾柔依然沉浸在那片广袤的新天地之中,敌人、战斗、生死亦或是剑阁都已经无足轻重了。仿佛得道一般地充盈超脱令她最后情感人性也快速褪去。
甚至于季良光是看着对方就忍不住地失神,那种感觉就仿佛自己最初见到教主一般,虽然同为武林中人,但境界之差产生的压迫和倾慕几乎是不可避免的。
“该死”强行咬破舌尖让剧痛强行夺回自我的季良抢先出手了,别看顾柔一副即将成仙的模样,实则刚才自己已经将不少极阴真气逼入其体内。
现在的顾柔恐怕得分出不少内力去对付体内的真气,这便是自己求胜的一注。
季良手中的折扇如同一只漆黑的蝙蝠,在逐渐阴暗下来的天空中上下翻飞,同时一抹殷红也不时乍现其中,作为自己炼了一辈子的本命武器,此时便如同四肢的延伸一般,完全受自己支配。
单单是在其上浸淫的岁月便不下十载,季良还清晰地记得它最初的模样。
那是一片洁白如玉的腿骨,是从自己初恋的大腿中取出的,当然他的初恋早在强盗的蹂躏中消香玉陨,当时无能为力的自己只能看着她被贼人侵犯而无能为力。
若非教主的出现可能自己也是那累累白骨中的一员,或许正是自己的那一份愧疚和愤恨,才会选择放弃尊严成为了如今的阴护法。
而伴随着失去作为男人最重要之物换来的便是这奇诡无比的极阴诀,为了能更好的施展这门奇功,他决定按照门派秘法特制一柄属于自己地兵器。
于是为了纪念自己的初恋也是终恋,他选择使将她的骨片制成了扇骨,只可惜那时她的尸体早已化作漫天的飞灰,因此他只能另外选择了一名处子的皮肤作为扇面。
那可是他亲手割下超过一百多张各色女子脸皮后才侥幸得到的完美杰作。最终的成品也不复他所望,如同一名美人一般收拢之时婀娜多姿、开合之间媚态万千,因此最终的名美人扇。只不过当时的美人扇确实白皙娇嫩完全不似现在那么可惧。
女子本阴,而极阴诀更是阴至极点,若非如此自己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般。二者相加之下若是寻常人三伏天摸到这把扇子恐怕都得打个寒颤,更别提是现在长期浸淫在自己真气淬炼之下的美人扇。
而此时此刻,被季良以十二分精神全力催动的美人扇仿佛果真如同一位绝世美人身披黑纱,于一动一翕偏偏起舞,明明是那么不详却引得他人纷纷聚拢被夺去魂魄。
原先他们的交战导致四下奔逃的行人此刻也都停住了脚步,无论男女都被季良手中的扇子勾走魂魄一般痴迷不得。
但这一切却在顾柔的剑下显得太过渺小,那甚至称不上是一柄剑,只不过是断剑的前半截罢了,但就是那么一把截断剑锋利到让周围的人忍不住感觉双目刺痛,纷纷闭上双眼的他们也拜托了季良的迷幻。
可这一切又不过是二人交手掀起的波涟漪,和正争锋相对的二人相比,周边的行人却也算是幸运了。
季良毫无反抗可言地被斩飞了,但这也意味着他不至于彻底退场,靠着特殊的轻功以及自己真气阴柔的特点他险之又险地化去了部分劲道因此才没有被腰斩,饶是如此他的腹部已经被斩开了一道深二寸有余的伤口。
但顾柔也并非赢得多么轻松,她的手腕上被季良的折扇点了一下,顿时阴寒如狱的真气扼杀了手部的生气,至少在短时间内她必须得用自己不擅长的左手应敌。
“动手”就在此时季良也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刚才的那一击让他明白自己绝地接不住下一剑。因此被到极限地他只能寄望于自己推测的准确以及柳如烟所言非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