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羽小姐!”今天上午的时候才刚刚上完数学课,下课之后返回国立冶金工坊的谢吉,正在利用工友们午休的时间,毫无保留地向他们传授数学知识。
在工友提问的时候,会耐心地回答对方的问题,与此同时,更会在平日里遇到工作难题的时候,运用学到的数学知识来解决这些问题,谢吉就这么在看到和乌纳斯一起来到工业园区的杜羽之后,两眼放光地迎了上去。
“您今天到这个地方来,是不是又萌生了什么奇思妙想,所以想要带领工坊区域的这些匠人们,做出些新东西来?”
“是啊,就是这样。我现在,正好要到骨制品加工作坊去。”
相比起国立冶金工坊,以及制作石器和陶器的作坊,杜羽这一次去往的,是专门收集动物的骨头,随后把它们加工成各式各样的工具的骨制品作坊。
“我听宰相大人说,皇宫里面所使用的针,全部都是这个作坊的工匠使用鱼刺或者动物的细骨头加工出来的,所以现在,因为我本人需要大量的针,因此我到这个地方来了。”
生活在六十年代就已经消灭了天花的新中国,杜羽的出生时间,是晚于在全国范围内接种牛痘预防天花的这个时期的。
云南和西藏作为中国最后出现天花患者的地区,是在八十年代,中央下令取消全国范围内的牛痘接种之后,依旧还在进行本地区牛痘接种的省份与自治区。
只不过,就算出生在这两个地区的许许多多八零后,依旧进行了牛痘接种,但是杜羽,她却是出生在这两个地区也取消了牛痘接种之后,所以根本就没有打过牛痘接种疫苗,故而完全不拥有对天花的免疫力的。
“找来注射器,往接种对象的胳膊上扎一针,随后就算大功告成了,这种简单的好事当然是别想了。我想要在埃及境内普及牛痘接种,最先需要做的就是制作分叉针。”
虽然确实可以选择用小刀在胳膊上划一个小小的十字,随后把种苗滴到这个伤口上,杜羽却没有办法,在现如今这个种苗异常缺乏的年代,如此铺张浪费地使用种苗。
“假如使用这种方式,那么绝大部分的种苗都遗留在了接种者的表皮上,等于是完全浪费了,所以分叉针什么的,就是非常必要的了。”
无论是使用小刀,还是使用分叉针,杜羽都不可能在接种的时候,弄出一个多么深的伤口来。她所追求的效果,其实更加类似于自己身上被蚊子叮了个包,随后自己用手对这个包进行抓挠所得到的那种效果。
“表皮出现轻微破损,破损处微微泛红泛肿,出血量也只有米粒大的那么一点点,这样的破损程度就算是合格了。而假如说在第一次进行接种之后失败了,那么,在进行第二次尝试的时候,我不介意把这个伤口再弄得稍微严重那么一些,以此保证种苗能够确实地进入我的身体里。”
“杜羽小姐,按照您的意思,您是想要让我们为您制作特殊规格的针,是吗?”在听过杜羽的话后,立刻毕恭毕敬地走上了前来,作坊负责人随后便详细询问起了,杜羽所需要的究竟是一种什么规格的针。
“我们平时缝缝补补的时候,所使用的针不是只有一个尖尖的头吗?我现在所需要的,是类似于叉子一样的、拥有两个头的针。”
生怕自己说不清楚,于是随手找了根木棍来,在地面上的泥土上画了个示意图,杜羽所画出来的这个分叉针,头部看上去其实更像一个小小的字母“Y”。
用小刀刮出微微破损的十字形伤口,随后在表皮破损处滴上种苗,这种方法绝对赶不上分叉针对种苗的高利用率。
如同一个小小的叉子的分叉针,只需要接触到种苗,就会自动利用液体的表面张力,把种苗挂在针的那两个小小的尖端之间。作为一个小小的液滴,被夹在了分叉针的两个尖端之间,这样的分量,是刚刚好能够进行一次接种的。
而只要拥有了这样的分叉针,那么杜羽只需要拿着它,在自己胳膊上的同一个位置戳刺个十来下,那么,在表皮不过微微破损的情况下,种苗自然能够伴随着戳刺的这个举动,自动进入到她的胳膊里。
“我所需要的这种有两个头的针,顶端的部分并不需要多么尖锐,钝一点也没关系。”毕竟,我又不是想要搞手指尖端的血检,所以没必要搞得那么痛,出那么多的血。
“你们现在先按照我的口头描述以及我刚刚画的这个示意图,做一个样品出来,等我见到成品并且确认这个规格合格之后,我接下来就需要你们进行大批量制造了。”
由于杜羽所要求的这种针,甚至于都不需要在上面打穿线用的孔,于是,平日里所制造的针全部都是缝衣针的骨制品作坊,很快就按照杜羽的要求,分不同的工匠,做出了好几个不同的样品。
在拿到这几根不同的分叉针之后,立刻就找来了干净水,杜羽随后便把它们的尖端浸没在了液体当中,以此确认它们在被从液体当中取出来后,尖端上是否会残留着足够大的小水滴。
把不达标的那几根分叉针直接驳斥了回去,杜羽随后便在彻底清理过剩下的几根针之后,直接把它们拿起来,在自己的胳膊上戳了戳。
“你这是做什么?”自打回归保护杜羽的岗位之后,每次杜羽外出,都寸步不离地跟在她的身旁,乌纳斯一看杜羽拿着分叉针往自己的胳膊上面戳,当即便伸出手来加以阻止,并且还气急败坏地有些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