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天真地笑起来，对着小沫展颜说道：“记住了姐姐。”
嘴巴真甜。小沫心里也柔和了点，谁不喜欢嘴巴甜的女孩子呢？小沫看着这个小姑娘也知道她是被丢下来看家的那个灰姑娘了，也不愿意为难人家，只转过头对歌空说：“我们换一家吧。”
歌空也同意了，反正房子多得是。也不差这一套。
小姑娘很有眼力见，看家小沫和歌空要走，立刻跑到门边给他们提鞋，然后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
小沫只觉得这样的脾性是一般在校读书的女孩子都养不来的，肯定是被奴役惯了的了，想到末世人类文明居然退步那么多，小沫就觉得寒心。出于对小姑娘的关心，她扭头问了句：“你认字么？”
小姑娘脸上诧异的表情一览无遗。小沫也对自己忽然说出这样的话表示歉意。毕竟这是人家的私事，她干嘛非要横插一杠多管闲事呢。
想想她可能大字都不认识，想想自己曾经读过的校园时光，小沫对她的怜悯更加深了一步了。
小姑娘勉强维持了礼貌的笑容：“都懂得的，不仅学习了语文数学等等初高中课程，连经济学哲学也都懂点的，不过最主要是文学，已经古汉语的四书五经都看了一遍了。”
……这……全才啊……
小沫想起来自己从小到大都是靠作弊学过来的，不禁汗颜。
“姐姐不信可以考考我？”
虽然已经站在了门边，但是小沫的好人缘让小姑娘对小沫非常喜欢，一定要多和她说一会儿话才甘心。
小沫点点头，要是考得不是很哲理就糗大了，问题是她除了高中时候学了点琵琶行李白杜甫肚子里还真不知道什么了？略略想了想，她问了一个十分深入浅出的问题。
“林黛玉和薛宝钗，你更喜欢哪一个？讲讲你喜欢的原因。”
“当然是黛玉了。”小姑娘淡然地笑着，原本平平无奇的脸都光彩照人起来。
“点解。”
“比起宝钗，黛玉是为自己活着的。黛玉是只猫，而宝钗只是一个封闭了自己的容器而已。女孩子，与其做别人眼中的自己，不如做属于自己的自己。”
小沫想了想：“不过还是做宝钗好，黛玉再怎么有贾雨村开外挂也死得很惨。”
小姑娘赧然一笑。小沫看见她袖口里的累累伤痕。她的脸却被保养的很好。
小沫点头，走出了这个房间。天边风雨潇潇。人声寂静，鸟语绝迹。听说，女孩子打哪里都不许打脸的，因为打脸代表了一个女孩子的前程命运，尤其在这样一个时代。
听说，古代的娼妓越是高等，越是重视才华的培养。
希望她可以如设计中那样一路好运，步步高攀吧。
不过这都与小沫无关，这都是这个时代而已，仅仅只是这个时代而已，那个女孩，那个女孩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她所要做的，只是找一个人声寂绝的地方，储存足够的食物，蛰伏起来，度过漫长的寒冬。
在路过兰州基地市的时候，小沫总觉得自己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完成，但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
只希望，以后再也不要再回来。小沫想她实在不适合群居生活。
几天几夜的奔波，小沫整个人都有些昏倦了，这几个男生基本上是可以当做男仆来对待的。小沫心里默默给他们取名字，歌空，男仆一号，她的大管家，可以当做塞巴斯蒂安了吧，诶诶，没有动漫的日子果然不好过啊，日本不知道怎么样了，转念一想，那些女优什么的……算了，烧死他们吧，让他们都变成渣渣吧，都变成行尸吧，好了，关于日本动漫的想念到此结束。
L好帅，我的《死亡笔记》，呜呜，小沫掩面而泣。
多多一直观察着小沫的表情，看她时而欢喜时而忧伤的，以为春天来了，小沫思情了呢。
小沫的塞巴斯蒂安酱歌空在后视镜里看到小沫以手支颐望着窗外一副那样那样的表情，以为她惦念雨夜辰了，也懒得搭理。
思绪飘飘忽忽，整个人恍恍惚惚的，一直到了明水基地市，小沫才回过神来。
明水基地市区现在已经是一副烂摊子了，没有石油，没有工业支撑，一下子倒退到了石器时代。到了基地市，阿明早活蹦乱跳了的跟着小沫了，多多对这个城市充满了好奇，对这个城市没有女人略微表示不满，只是歌空没有办法在和小沫在一起了，他要回公会写一些报告，把那堆烂摊子解决了。
小沫和歌空道别后，带着多多和阿明前往异能者之家。
想起了兰泽，小沫忍不住甜蜜，微微叹息了。知道一路监视系统会把自己的影响显示给兰泽看，于是总是对着监视器比着v或者520的手势，果然，在车站口，就看见兰泽捧着一大束玫瑰打扮的人模狗样的出现在了车站口。小沫冲了过去，在一众嫉妒男人的眼神中，把兰泽拥进了怀里。
“现在才回来。”兰泽咬牙。
他……应该知道自己是陪雨夜辰做任务去了吧。
小沫咬了下兰泽的耳朵，兰泽扫了下小沫身后跟着的二人。把目光锁定在了多多身上。多多看到一个笑的一派春光灿烂的男人居然用这么锋利的眼神看着自己，忍不住倒退一步。
自从自尊心被胸毛男践踏一地后，他已经对节操这种事情无所谓了。原本还知道做做表面功夫当个好学生大家好榜样，现在他已经成为宅男中的典型，如果有腐男这个词语的话，那么就可以指向他了。
春天来了，把多多那掉了一地的节操种植下去，到了秋天就可以生长成繁茂的节操森林呢。
多多镇定下来，很厚颜无耻地对这个情敌笑了起来。兰泽回以即使是男生也会感觉春暖花开的笑容，与他看着小沫时没心没肺的笑一点也不一样。
“他是多多，他……”小沫背对着多多，用嘴型说出来，“他脑子有问题，你看看。”
兰泽一愣，脸上的笑容却是不变：“我是小沫的男友兰泽，也是这里的工作人员，新成员要做一些必要的检查。多多你愿意做检查么。”
多多一脸狐疑：“这是哪里？”
“多多你放心，你是小沫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有我在，检查手续一定会尽量简单的，我们必须确定新成员的身体状况。”兰泽说的好动听。
似乎不容拒绝了，多多看了看小沫，小沫正全心全意看着兰泽，真是好到蜜里调油啊，
多多应了下来。
兰泽保持笑容不变：“接站员，去给这位异能者安排单间。等待明天的检查。”
这个单间，怎么听怎么像是小黑屋，算了，不管他了，多多已经找到集体大部队了。会有医生治疗他的精神病的。会有专门的异能者对付催眠异能的，多多，多多保重。
回到家里，暖暖的吃着意大利面，小沫蹭着兰泽，看着电视上的新闻之类的，惆怅起来。抬头看着窗外的月色，对塞巴斯蒂安和夜神月L的想念与日俱增。没有动漫的日子果断不能过啊。异能者之家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动画片啊。全是新闻新闻新闻。日子太枯燥了！
“老公，”小沫抬起头，盯着兰泽的侧脸。
兰泽对这个称呼很意外，心里暖暖的。
“老公，我想去日本看看。”小沫坚定地说。
“不行。”不假思索地回答。
“为什么？”小沫嘟着嘴巴。
“日本现在已经没有一片完整的土地了。那边不断形成巨大的黑洞，世界转换时形成的撕裂口越来越大了，你现在异能值不够，掉进去了我去哪里找你。”
小沫心说，已经掉进去过了。
“不碍事的，说不定那边有门呢，我坑蒙拐骗也能出来的。”小沫说的一脸认真。
兰泽忍住笑意：“不行。不要将你的将来放在运气上。”
“呜，兰泽。”
兰泽打定主意了。
月上中天，小沫盯着窗户，总有股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的想法。仔细回忆下那种感觉，好像是在路过兰州基地市的时候。
是幻觉么？为什么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壁虎一样趴在玻璃上，揉揉眼睛，那张脸又不见了。
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那个念头突如其来。
“欠债还钱，欠债还钱。”
魂淡，她好像还欠了某人一些钱啊。
某人现在就站在她的床头，长长的睫翼，酥白的杏仁脸。
小沫拉紧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