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使者长出了一口气,表情略微轻松了些,说道:“殿下,皇上如今,可是夜不能寐啊。兖州泰山郡此地,贼寇太过猖獗、战乱频频……皇上定然是很担心殿下的。”
“但皇上也对殿下寄予厚望。听闻殿下曾在荆州南郡,指挥军队剿灭了贼寇。正是如此,皇上才会将殿下分封至兖州泰山郡,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殿下能建立更大的功绩。”
“皇上令臣转告殿下,凡事,定要,三思而行、尽力而为。切勿与太师羲仲大人,以及州牧大人,发生正面冲突。”使者最后一字一顿地说道。
王安沉默数息,而后对使者说道:“有劳使者大人了。”
使者站起身,对王安行了一礼,说道:“既如此,我便回京复命了。”
王安也站起身来,对使者回了一礼,说道:“恭送使者大人。”
他将使者送至了新迁王府正门处。而后,看着远去的使者乘坐的马车,王安心中想道:“如今,我终于有了事态紧急之时,可调遣全郡兵马之权了。”
片刻后,他回到了书房,开启了那个锦盒。锦盒内,是一块令牌。这块令牌,就是他在事态紧急之时,可调遣全郡兵马之权的凭证。
王安看着这块令牌,心中想道:“事态紧急之时,何等情况算是事态紧急之时呢?”
但此刻,他却是没想到,不久之后,此地就会进入事态紧急之时。
但那是后话了。
次日。
地皇二年,六月初二。
景尚带领着浩浩荡荡的大军,前往泰山区域,想将赤眉军一网打尽。
这一日,兖州牧得知此消息之后,想起了数日前,他在自己府中宴请景尚之时,发生的事。
当时,景尚醉酒之后,高声喝道:“那赤眉贼寇,不过乌合之众!待到数日后,我发兵前去泰山,定能剿灭他们!”
兖州牧却是平静地劝阻道:“太师羲仲大人,赤眉贼寇人数众多,仓促进军,恐怕一时难以取胜。还是徐徐图之、稳中求胜的好。”
景尚瞄了兖州牧一眼,以讥讽的语气高声说道:“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州牧大人可是怕了那赤眉贼寇?”
兖州牧听到此话之后,心中勃然大怒,但表面上却是平静地说道:“田大人在泰山附近之时,都是稳扎稳打、步步为营。若是冒进,恐怕田大人手下的军队早就一溃千里,不可能支撑如此之久。”
景尚极为不满地高声说道:“田况?!他支撑这么久,完全是取巧,拖延时间罢了!若是我带领大军前去泰山,剿灭赤眉贼寇定是手到擒来之事!”
兖州牧闻言,最后只能如此说道:“既如此,调兵遣将之事,由太师羲仲大人定夺。”
而此时,六月初二,听闻景尚已发兵前往泰山区域,兖州牧心中想道:“景尚如此仓促进军,赤眉贼寇人数又极多,定是不可能取胜的!”
次日。
地皇二年,六月初三。
兖州东郡,濮阳县。
兖州州府。
有官吏急匆匆地来到兖州牧面前,向兖州牧禀报道:“启禀州牧大人,太师羲仲大人带领着手下军队,回到了奉高城。”
兖州牧听到此话之后,以讥讽的语气问道:“可是赢了?”
来禀报的官吏说道:“不......败了。”
兖州牧露出了一抹嗤笑,心中想道:“不听我言,自然必是惨败!”
“那赤眉贼寇,岂是那么好剿灭的?!”想到这里,兖州牧对自己不曾发兵攻打赤眉军,再次感到很是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