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牧怒气冲冲地离开了云杜县衙。于是,在此之后,众官员也就散去了。
王安算了算时间,现在是午时,若是现在启程前往荆州南郡,因前往南郡的近路必须经过山区,恐怕夜间要在山中滞留。因此,他决定,明日一早,再启程前往南郡。
这一日,王安一直在思索,此次大战官军大败,皇帝王莽究竟会做何决定?但最终,他只能如此想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暂且等待吧。”
次日。
地皇二年,三月初五。
清晨。
云杜城内,王安居住的驿馆。
王安早早地醒来,洗漱用膳之后,就对手下之人下令,启程前往荆州南郡。
而后,他乘坐马车,出了云杜城门,向着南郡当阳的方向而去。杨东昨日已然踏上了返回江陆军营的归途,此刻是王吉等新迁王府侍卫,在他的马车周围进行护卫。
马车的前方,是一望无际的山岭,那是前往南郡治所江陆城的近路。
王安乘坐的马车,渐行渐远。
而后,荆州牧得知王安已离开云杜的消息之后,露出了一抹嗤笑,心中想道:“新迁王,待我向皇上参你一本,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马车在山路上并不好走,因此,这一日申时,王安才抵达了当阳。
望着之前较为熟悉、如今又有些陌生的当阳景象,王安不禁轻叹一声,想道:“不知南郡副郡守,给南郡人民带来了多大的苦难?当阳多山,正是伐木、运木的重点区域。此地的平民百姓,如今过得怎么样了?”
王安乘坐的马车在道路上疾驰,他掀开窗帘,看向车外。于是,他看见了大群的仍然在运送木材的平民。王安见此,不禁紧皱眉头,心中想道:“南郡副郡守已然身死,他下达的命令,竟还在被执行。不行,我必须终止这一切!”
王安高声喝道:“调转方向!去当阳城!”他手下的马车夫闻言,立即让马车停下了。而后,王安乘坐的马车,调转了方向,向着当阳城所在方向疾驰而去。
进入当阳城,且抵达当阳县衙之后,王安立即找到了当阳县宰。
“你是否已听闻,南郡副郡守殒命的消息?”王安脸色严肃地缓缓问道。
“下官已听闻。”当阳县宰有些犹豫地说道,“今日午时,此消息传到了当阳。”
王安听到此话之后,脸色变得更为严肃,高声喝道:“为何那些平民百姓,还在伐木、运木?!为何不下令终止?!”
当阳县宰心中大惊,吞吞吐吐地说道:“下官......未收到命令,并不知......是否应该终止......因此,一切照常。”
“何为一切照常?!这些伐木、运木之事,原本便是不应发生的!”王安愤怒地高声喝道,“此刻,本王在此!本王领荆州南郡,本王的话,就是命令!本王令你,立即终止这些事!”
当阳县宰闻言,脸色大变,额头上不禁冒出了冷汗,战战兢兢地说道:“遵命!”
于是,这一日天黑之前,当阳县境内许多地方的平民百姓,都听闻了同一个消息:伐木、运木等诸事,一律终止!
此消息传开之后,平民百姓一片欢呼!
“为何今日,官府忽然下令,终止这些事?”也有平民百姓疑惑地问道。
“你还未听闻吧!昨日,州牧大人带领官军,在江夏云杜,与绿林军决战了!”立即又有平民百姓说道,“听闻昨日那一战,南郡副郡守,殒命了!”
“此话当真?!”许多平民百姓异常震惊,如此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