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儿臣冤枉!”王安委屈地说道,“事实是,四弟派人毒杀我,我侥幸生还……”
皇后又一次打断了王安的话,不满地说道:“临儿为何要毒杀你?一定另有隐情!”
“其实……是儿臣不小心,撞破了四弟与原碧之事……”王安应答道。
“那为何,此事会引得临儿写谋反书信?!临儿是否是被冤枉了?!”皇后再次厉声问道。
王安故作吃惊地问道:“母后,您当真不知,原碧……父皇……”
皇后艰难地欠起身子,厉声斥责道:“你作为儿臣,竟敢非议当今圣上、你的父皇!”
王安急忙低下头,连连说道:“儿臣知错……儿臣知错……”
皇后猛地咳嗽起来,喘息片刻后,又说道:“你是不是对你父皇立临儿为太子,而不立你,心有怨愤?!”
王安大惊失色,猛地低头说道:“儿臣不敢!”
皇后再度咳嗽片刻,喘息之后,说道:“你的所作所为,令我太失望了。退下吧!”
王安行过礼后,退出了皇后寝殿,而后心情沉重地离去。
数日后。
王临府中,王临的葬礼正在举行。
王安到场。
悲怆的音乐响起,众人默哀。
只是,有两个人例外,竟然狠狠地瞪着王安。这种目光过于犀利,王安很容易就察觉到了。
只见这两人,一位宽袍大袖羽扇纶巾、风流倜傥,一位身着铠甲全副武装、英姿飒爽;一位将双眼眯起隐约透出不友好的目光,一位怒瞪双眼释放出不加掩饰的恶意;一位身边簇拥着众多文臣,一位身边聚集着众多武将。
这便是当朝皇帝王莽的另两个儿子,王兴与王匡。
王安瞄了他们每人各一眼,旋即再次低下头,认真默哀。
王兴与王匡看到这一幕,两人顿时都有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更加的恼怒了。
王兴此时心想:“若不是皇后命令,我才不来王临这个罪人的葬礼。而如今王安这个唯一的嫡子,一个傻子而已,也配与我争太子之位?皇帝老子压根就不该给这傻子资格!”
而王匡此刻心想:“这傻子居然无视我,等到了我刀下,一刀便斩杀了他,由不得他放肆!”
这其实也是因为惯性思维。
试想一下,在一个高贵的皇子看来,一个总是犯傻的人,哪怕也同为皇子,但已经处于可有可无的地步,有一天,忽然有了可以与自己争太子之位的资格……
对于这种情况,高贵的皇子肯定会心生怒气吧。
王安此时此刻,却不禁思索了许多事,短时间内竟是想通了很多,明白了许多道理。
王临的葬礼,终于结束了。
前来参加葬礼的人们尽数告退,人群渐渐散去。只是,此刻的许多人不禁露出了放松甚至一脸轻松的表情。
王安见此,心想:“果然,这些前来参加葬礼的人,一点也不悲伤,只是完成任务而已。”
“这世间,人们什么时候会为他人的离去而悲伤?若是我逝世,前来参加葬礼的人又能有多少,参加葬礼的人中,又能有多少人真正悲伤?所以,死后之事,空谈也。”
“因此,我这一生,不求死后的风光,只争生前之荣耀,轰轰烈烈、快意恩仇,能飞多高,就飞多高,哪怕是扶摇直上九万里!”
王安想到这里之时,热血沸腾,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此刻,参加葬礼的人们已经散的差不多了,他也随着人群离去。只是,王安并未向着自己的新迁王府方向而去,而是,直奔王路堂。
他决定再次面圣,这一次,他要向当朝皇帝王莽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