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人？”

南姜两只眼睛直勾勾看着老太太。

“嗯！”

李桂人傻愣愣的点点头。

“姜大饼？”南姜看着李桂人旁边的老男人。

他和大胡子儿子的区别在于，他满头白发，而儿子，满头黑发。

“嗯嗯！”

姜大饼听到自己名字整个人都愣了。

“姜聪明？”

这一次，南姜目光直勾勾看着大胡子儿子。

“是啊，我是姜聪明，你怎么知道我叫姜聪明的？”

姜聪明问，南姜却移开目光，眼神看姜聪明旁边的一个女人。

年龄三十，已经满头白发。

若不是看穿人心，南姜都不敢相信，那个传说中的白了少年头是真的存在。

“姜聪明的媳妇，苏氏？”

苏一妞狂点头，像是跷跷板刚翘出去后，留下的摇摇尾巴。

南姜看了心里微微不舒服。

可是苏一妞不知道，她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希望。

明明南姜只是平和，甚至带着不悦的声音问候她的名字。

可这个声音，却是苏一妞的人生中，一道珍贵的曙光，照亮了她经久黑暗的渠沟。

可，很多时候是这样的。

在你眼里是万丈星辰，在她眼里却什么都不是。

她的一个无意，你记住，你感动，可她一丝一毫都没有，只是一个无意之举。

像南姜，只是问人家名字是不是而已，可对于苏一妞来说，终于有一个人发现了她的存在。

她，不像在渠沟里的烂泥看不见了。

“姜智慧？”

南姜移开目光后，没有发现苏一妞的感动。

南姜冷漠的脸，不带一丝温柔，冰冷的问话，更像是一个竹子妖开口。

“呜呜呜……”

姜智慧哭了，惨兮兮的。

“你干什么？丑八怪！”

李桂人很生气的推南姜，可是……

南姜伸着一根手指，轻轻点在李桂人全力以赴的拳头上。

“。。。”

天空中白云在飘，树叶掉落，可是地面上，众人安静无声。

连哭兮兮的姜智慧也呆愣愣的。

“妖，妖怪……”

李桂人害怕的退后，几个人也跟着。

姜大饼一家忽然很团结一致，脚步一致。

碰一后退。

可这一家子，除了苏一妞。

苏一妞崇拜的眼神，只要是个人都忽略不了。

她赤果果的眼神里充满好奇，充满渴望……

“你羡慕吗？”

南姜笑问。

“嗯嗯！”

苏一妞害怕的朝丈夫看一眼，似是询问。

姜聪明阴狠的瞪她。

一只手还举起来，狠狠往下砸。

苏一妞一个激灵，和南姜道：“不，不羡慕。”

“姑娘，你不过才三十，怎么让自己比婆婆还老？”

南姜走近苏一妞，食指一勾苏一妞下巴，附耳道，“你与我比，谁美？”

“我！”

脱口而出的话，即便在南姜心里设防很多遍，任务完成就可以长胖了。

可是听了还是很伤人。

“对呀，你都知道你比我长得还要美，那你为什么怕呢？男人嘛，谁不爱美人？”

“我，可我不美？”

苏一妞说完，羞涩的低下头。

“可你，比我美呀？”南姜又勾起苏一妞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女人的美，有时候不止是一张脸，还有这里。”

南姜摸了摸苏一妞胸脯左心房那里。

“那里心跳的声音，是一个人躯体活着的运动痕迹。”

说着，南姜捂住她的眼睛。

“你闭上眼睛，好好感受一下活着，人的心跳吧。”

苏一妞怀着忐忑不安的声音心跳嘭嘭嘭，那有些让人害怕，也充满好奇，几乎心情变了好几种，声音也变化好几种。

而其他人，也情不自禁的好奇起来，纷纷抬手捂胸口。

耳边，听着南姜的声音指导想象起来。

“好，好奇怪啊，这声音大小，快慢一会一个样。”

苏一妞刚放下手，南姜指着站在大门那里的苏良辰。

“那个男人是不是特别好看？”

声音不大不小，可在安静到叶子掉地上也能听到的时刻。

所有人都听到了。

邻居轻暗笑南姜自卖自夸，也自夸的很可爱。

苏一妞却一下子红了脸，羞涩的低下头。

直视别人的眼睛，她不敢！

所以南姜才强迫她直视自己。

李桂人反应很大，“好看什么好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这要是嫁给他，那个女人不得被连累死。什么活都是自己干。”

“可是，在家里，活也都是我一个人干。”

苏一妞小声的低下头。

“干一点活你还到处炫耀，你一个女人家家，好吃懒做的还好意思在亲戚家胡说八道。”李桂人掐苏一妞腰际。

苏一妞本能一缩，却没有躲开。

南姜冷了脸。

在老娘面前你也敢造次！

“大娘，你来小善村难道没有打听一下吗？这里的人很好，很热情，也很和善，要是有什么恶婆婆，啧啧啧，那这个恶婆婆定然要遭报应的。”

“吓唬谁呢？”李桂人一吼，“不是我说，你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可是心也丑，咦，没救了。”

“不骗你。”南姜微笑，很温柔，很善良，很亲切。

“什么肚子疼，脖子酸，腿脚痛，咦～应有尽有的报应，当真让人长记性。”

“哈……”李桂人一愣，气势汹汹也瞬间熄火。

“你呢，愿意一辈子被人欺负，还是舍下孩子，靠自己努力幸福？”

南姜和李桂人说话也忘不了苏一妞的事。

趁着空隙瞬间，她立马问苏一妞。

“我……我不知道。”

苏一妞低声哭泣，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