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他,感觉风忽然静止了一般。
周遭还是冷冷凄凄的一片,空气也透着凉意,而宫凝欢却方才清晰地听到南顾虚弱轻浅的呼吸声,薄弱如随时幻灭的飞蛾,好像快要死去。
宫凝欢心里一震,走上前去,但下一刻她便看到南顾从冰冷的石台起身离去,留给她一个冰冷的背影,一点留恋都没有的。
宫凝欢盯着他的身背轻轻喊住了他,“南顾,你可以怨我,我承认是我将你卷进你不该承受的灾难当中,你若哪里不好了,你说一声,我能为你做些什么,我并不是豁不出去。”
她这一生,做什么都从不会去想心中有愧于否,她也不在乎任何人的想法,但南顾是唯一的例外,她承认他有愧于他。
闻言,站在亭子底下的那一抹白衣身背微微一顿,他静默了片刻,没有回头,语调还是安静平缓地:“真的吗?”
宫凝欢轻轻地“嗯”了一声。
南顾便转头过来,把她平静得没有丝毫起伏的表情仔细打量了一遍,又柔笑了一声,兀自走上了石桥,他脚步不紧不慢,却给人一种很清绝孤傲的感觉,让人无法靠近,也不能靠近。
宫凝欢盯着那一抹白衣远去,眼睛一眨不眨的。
而最终,南顾却在石桥上停了下来,他垂眸看着桥底下幽暗见不到底的湖水,看了好一会,忽然启唇:“爱妃可以为我跳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