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威特觉得凭借他的超必杀炽焰波应该能够杀了千寻,而这样讨厌的人当然他不可能就这么便宜她! 对,侮辱他的人都不得好死! 只是被烤死,太便宜她了。 幽都皇室小王子的心理就是这变态,千寻开学时对他的伤害竟然让他想出各种阴损招数来对付自己。 但是可惜的是,因为尊贵的身份,德威特这样的暴行从来没有人阻止,甚至他的老师和父母都觉得这种残暴的意识简直是得了幽都千年前建国国王的真传。 因为残暴弑杀而建立的王朝,崇尚力量,尤其是王室一直在寻找变强的方法。 德威特是皇室的佼佼者,被认为很可能是第二个强大的王,他的一切行动都是被允许的。 就像他杀人,杀了很多。 这个天台都被称为死亡天台,而千寻今天收到的邀请函,也被称为死亡邀请函。 当邀请函出现在千寻桌子上的时候,几乎是所有的比她先进学校的同学都露出了同情的眼神,只是千寻未曾理会罢了。 这样的德威特,从小到大嚣张跋扈的德威特,面临了人生最大的危机。 卷轴中的守护亡灵失去了控制! 德威特想要再次操控卷轴,却发现人影已经被千寻用看不见的力量捏住咽喉举了起来。 不可能,不可能,人形自愿为王室牺牲的最忠诚的守卫,他们的灵魂死后被卷轴融合成一个没有身体的怪物,世世代代住在卷轴李曼为王室效忠。 他们没有最强大的攻击,但是他们却是无敌的! 因为最强的攻击也无法打到他们,他们是无形的!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出现“被捏住,被举起”这样的事情。 仿佛看出了德威特所想,千寻伸出自己的右手给他看。 她手心的五芒星依然闪亮,竟然比德威特控制的时候还要闪亮。 “这就是你的依仗?” 千寻的眉一扬。 右手渐渐紧握,无形的人形浑身开始剧烈的抖动,这是战栗,是在和被控制的自己做斗争。 但是所有的反抗只是徒劳。 在千寻面前,从来没有什么东西是“无敌”。 因为,她玩弄的就是灵魂。 千寻在德威特愤怒震惊的目光之中,慢慢握紧了右手。 人影发出一声尖叫,猛然消散了! 人影猛然炸开,分成了无数份细小纤长的半透明影子,每一个都疯狂地挣扎逃脱,从一个整体的阴影里面逃离出去。 “你!” 德威特的脸刷白,他们王室传承了数十年的卷轴,里面被秘法封印的亡灵,竟然就这么……消散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 除了震惊之外,德威特更多感受到的是恐慌。 他还不是王,却将王的宝物毁在了自己手里!就算是唯一的王子,他也会受到惩罚。 德威特的精神受到了打击,千寻却仍站在原地。 渺小的身躯隐藏着巨大的力量,让人只敢仰视。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我的灵魂,只能由我自己控制。” 和一个术士玩精神系法术?这的是不要太伤。 她的掌心带上了契约的烙印,德威特能够通过这个烙印来追踪她,而她反过来也能感觉到卷轴的所在。 其实在一战斗的时候,熟悉千寻的人就会发现一个问题。 千寻是一个术士,术士以控制为主,尤其是千寻,把人控成傻子当成玩物简直就是千寻做熟悉不过的套路。 但是千寻没有控制过德威特,就算是靠近了三米,也没有控制! 并不是因为德威特身上来自皇室高大上的装备。 德威特炫耀他强大装备的同时也透露给千寻一个弱点,只对于她而言的弱点—— 无论德威特的装备坚韧到能够抵御禁咒法术还是巨龙的攻击,又如何? 没有一件是抵御控制的!没有一件和精神力有关! 因为这是没有术士,精神力控制根本没有崛起的时代啊。 这里,就是千寻的天堂。 她却放了德威特一把。 她是这么好心的人么? 德威特曾经说过—— “只要签订了这个卷轴,只要你死了,尸体和灵魂就会被卷轴吞噬。” 灵魂会被吞噬,用灵魂状态和赛菲尔战斗过的千寻对灵魂再熟悉不过。 尤其是这个卷轴还是用黑暗属性炼制的亡灵,简直和千寻的光明属性不要太相克。 所以千寻并不是没有把控制技能扔给德威特,而是她正在寻找卷轴,冰找到里面控制的亡灵,控制他,摧毁他。 如果把卷轴比喻成一个装灵魂的容器,那么人影就是联系卷轴和人的媒介,同时也是整个卷轴的灵魂。 皇室护卫百年的忠诚,每一个都是最忠贞的灵魂。 与他们战斗,千寻再次受到了如同和尸虫里面无数眼睛的思想接触的感觉。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历过尸虫的缘故,千寻感觉到这些思想对她而言根本就如同毛毛细雨一样。 竟然如此简单。 只是,德威特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阴狠。 “原来你隐藏了实力,而且你在觊觎我的死亡卷轴吧?你把亡灵杀了,卷轴也废了!从我这里,你不要想着还能得到什么!” 千寻冷沉着脸没有说话,这个道理她当然也懂。 她确实动过把卷轴收归己用的心思,但是那些亡灵太固执,只能用技能控制,却不是长远的方法。 与其让它被敌人所用,不如毁了! 千寻歪歪头,和德威特只有三步之隔。 “继续。” 千寻冷漠地说完,噌地拔出了长剑。 长剑上面的器魂已经改变了材质带着幽幽的水银光泽,让长剑有了更加厚重的质感。 长剑在嗡嗡作响,剑面上印着千寻无情的双眼。 德威特是真的感觉到了恐慌,这个人难道还真的想杀了他?! 他从一开始的嚣张到震惊,现在只剩下绝望。 “我可是幽都的王子,你竟然敢这么对我!你把剑放下,不然我们皇室不会放过你的!” 千寻闻言一笑,明明只是五岁的孩子却有着他们都没有的风华。 “王子?在我的国度,王子不过是庶民的仆人。我们生而为王,我们的剑,出必见血。” “你的国度?!你是哪里的人?我明白了,你是格里达尼亚的人还是威尔布兰德的人?!” 千寻的手指抹过剑面。 “我来自华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