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城城主从信鸽脚上取下一张纸条,原本疲惫的脸上立刻涌上一层兴奋的神色大喊道:“平定王,禹城城主亲笔书写的信件,风大将军的确到达了禹城城外,估摸着今日夜里便可赶到,我们一定要坚持住!”
惠城城主扯着喉咙一嚷嚷,原本低落的士气瞬间大振,守城的将士们忽的又多了几分力道,而北国的众将士心中不免添上几分急躁,战局只在片刻便扭转过来。
“到了禹城又如何,从禹城走过来还不知道要花多久的时间,来了也不知还剩多少兵马。”皇甫晔眼中虽是布满阴郁,却丝毫不示弱,挑衅的冲着惠城城主喊道。
“不要上了这个奸贼的当,大家不要听他胡言乱语,都挺住,朝廷一定会救援我们!”平定王见众将士听了那戴面具人的喊声后,一个个眼中流露出些许迟疑,立即中气十足的喊道,其实他心中何尝不明白此事的不确定性,东部的萧历山需要兵力镇压,自己又带来这么多人马,朝廷必定是在无多少可以调动的兵力了,风将军就是到了胜负也难言,可此时的士气却是不可低落。
“哼!”皇甫晔轻哼一声,京城里的探子已经将城中剩余兵马探到了,风若烟前来必定带不了多少人,若带的多,京城里的力量便会制住皇上,自己总能站住一方优势,只要稳住西部草原三部落、北国和那股隐藏的力量,风若烟就是来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并且,才收到的消息,萧历山也是今日夜里赶到此处,到时在路上拦截风若烟不成便跟在后面,风若烟即使来攻打此处也得顾及后面,到时候破了风若烟出兵必胜的神话,他就是来了,也是来送一条命,皇甫晔心中盘算着,阴冷的眸子里不时露出一丝丝得意之色。
风若烟带着五千精兵风尘仆仆的赶来,经过驿站早已收到消息,北国与一些不知来路的兵力合计约二十万兵马将惠城包围了,大有不攻破不罢休之势,而惠城状似已经坚持不下来,因此,风若烟的行军速度不由的越来越快。
在已经进入西部范围时,行军途中与休息时,风若烟便偶尔间接到一些绑着纸条的石子,间或也会投出一些石子出去,她身边的精兵都如无事般,从无人觉得奇怪,皇甫昭目中光芒闪了闪,见风若烟也并未有告诉他的意思,也便忍下来,没有多问。
经过禹城,禹辰城主早已在城外迎接,风若烟来不及停下来歇息,也不与禹城城主寒暄,立即命他给五千精兵每人一张稍有硬度的纸张,并将皇甫昭留在禹城便整军欲走。
“风将军,我身为太子,怎可在国难当前退缩畏惧,我必须与你一起前往惠城。”皇甫昭并不下马,见风若烟欲走,他立即趋马上前,面色坚定,眼神对上风若烟的眼睛,流露出一丝极其轻微的不豫。
“这,太子殿下,你还是留在禹城指挥比较妥当,若是在前线有何意外,下官与风将军都不好向皇上交代。”禹城城主颇为为难的看向皇甫昭与风若烟,小跑两步挡在皇甫昭的马前,小意的阻拦。
“本殿已经说了要去惠城,你休得在多言。”皇甫昭双眼微眯,对于禹城城主的阻拦颇为不悦,猛的拉起缰绳,战马高高的昂起头,嘶鸣一声,前蹄在空中一阵挥舞,皇甫昭立即调转缰绳从一侧穿过去,追上已经走出几步的风若烟,豪不理会身后急的如热锅蚂蚁的禹城城主。
风若烟驾着战马急速往惠城的方向赶,见着皇甫昭不顾危险的跟去惠城,她的脸色依旧清冷的毫无波澜,可心中还是难免涌上些微的感动,无关爱情,却也让她不能完全无视。
稍稍敛去心头的一抹复杂情愫,行出一段距离,风若烟从身后一位将领手中取过从禹城拿来的纸片弯成一个锥形,底部留出一个口子,递给他时在他的耳边细细交代一些事情。
那个将领听完眼露佩服之色的对着风若烟点点头,旋即骑着自己的战马走到后面对其他将士示范一遍,并将风若烟的话细细的传达下去,几乎只在半个时辰之间,整个队伍中都已经明了风若烟的话,唯有皇甫昭和几个随从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所有人细细传授着什么。
当日,午后时分,风若烟的五千精兵略微修整一番,休息了两个时辰,便一股作气的踏上惠城的边界。
“大将军,从东部来了大批人马,估摸着不低于十万,也是朝着惠城的方向,我们需要回避吗?”一个身手轻快的士兵跟上队伍,几个翻腾跃到风若烟的身旁禀报。
风若烟一路留意着萧历山的十几万兵马去向,始终着人往东部方向打探。
“他竟然也在这个时候赶过来,无妨,我们只管驱走禹城城门前的包围,后面自会有人为我们阻拦萧历山。”风若烟没料到竟然还是这么巧的赶上一起,略微沉吟便对身后的战士说道,严峻的脸庞刚毅果敢,让人从心底无法产生怀疑。
皇甫昭跟在身后,自己都没有觉察的皱了一下眉头,忽的不想看见风若烟运筹帷幄睥睨天下的气势,在他的心中一直念念不忘的始终是在城郊的湖畔,那个带着愤怒与忧伤宛如精灵般空灵干净的瘦峭身影,他甚至可以不计较风若烟对他的无视,却难以接受风若烟的强势。
正如风若烟所料,五千兵马才过,萧历山便带着自己的十几万大军从东边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