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若烟不由的多看了几眼这个妃子,她似乎一直对叶景轩传送消息,没想到,在这晦暗的深宫中竟然还有一个女子是真心关心皇上的安危,无关于身份地位,只是一份纯粹的夫妻之情。
“萧万禄,哪里逃!”就在风若烟一走神之际,场中的萧万禄似乎看形势不对想独自溜走,镇国将军一声河东狮吼几乎震破人的耳膜。
而然,风若烟很快便看清,他想逃只是一个虚招,引得镇国将军急速追向一旁之时,他已经折回身形做着最后的努力,手中一抹寒光闪过,一柄飞镖直直射向皇上。
“皇上小心!”在宫中应对皇后多年的荣妃最害怕的就是萧家人的阴狠,她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萧万禄,当他手中寒光一闪之际,荣妃条件反射的扑向皇上,用自己的后背去挡向尖头啐着剧毒的飞镖。
看着那银色尖尖闪着乌光的飞镖,风若烟心头不忍这重情重义的女子就此丧命,想也没想的伸手去接。
忽的,‘叮’的一声,一锭黄金闪过,与那飞镖撞在一起,落在地上,风若烟嘴角抑制不住的扬起来,这个别扭的家伙,一定始终躲在某个角落偷偷看着。
飞镖落地,风若烟也不收住自己的速度,急速绕到萧万禄身前,一柄墨色软剑挽出七朵剑花,几个瞬间晃花了萧万禄的眼,萧万禄又要照顾身后攻势,一时间手忙脚乱起来。
风若烟瞅准机会,腾空而起,一记连环腿狠狠踢向萧万禄的胸口,数不清几脚踢下来,萧万禄躺在地上只剩喘气的机会。
镇国将军似乎才看清风若烟的模样,一时瞪大眼眶‘风,风……’半响说不清楚一句话,风若烟扫了一眼战况,大势一定,便也不理会还打着结巴的镇国将军,身形‘嗖’的一声腾空而起,几个跳跃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将地上的萧万禄捆绑好,镇国将军还失神的对皇上说道:“皇上,风将军,刚刚是风将军回来了。”
皇上眼眶微眯看了一眼风若烟消失的方向,并不言语,心中默叹,真是个别扭的丫头。
风若烟离开皇宫往叶府的方向走去,叶景轩果然一身黑色夜行衣的站在一座屋顶上等着她。
满面笑意的风若烟飞到那座屋顶上,脚尖轻点绕道叶景轩的面前,偏着头看着他一直笑,并不说话。
“你怎么这么好管闲事,莫名其妙的杀进皇宫救皇上也就不谈了,你连个妃子也舍命相救,我救奇怪了,你这好管闲事的性子,怎么能活这么久啊?”鲜少见到风若烟如此偏头八卦又孩子气的样子,本在装深沉的叶景轩瞬间破功,忍不住笑着唠叨起来。
“我担忧着辽城的灾情,怕万震怠慢了去赈灾的事情,忍不住的跑去户部偷看,结果发现他不仅行动迟缓,还纠集大量锦衣卫悄悄在皇宫埋伏,恐生意外便在宫中查探,哪知正巧撞见皇后发动宫变。”叶景轩这一唠叨,原本想探探叶景轩在想什么的风若烟立刻转移注意力了,自己讲叙出现在皇宫的原因。
“辽城的干旱是天灾,鼠灾是人为的,皇后派遣自己的亲信在北方大量搜集老鼠,再一起投到辽城。目的就是为了以几百万百姓的性命逼迫皇上削弱兵力。”叶景轩说起皇后,声音不自觉的变得冰冷。
“这个萧皇后实在是太可恶了,如今发动宫变,那辽城的百姓岂不是又要耽搁几天了?”风若烟见过恶人的,可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母仪天下的皇后如此草菅百姓的性命,不禁越发担忧辽城局势。
“无碍,天鹰堡中有一部分势力已经调过去了,灾情已经得到控制,我从一开始便监视着皇后的举动,鼠灾很快便控制下来了,原本把灾情说严重一些是想看皇后还能玩什么花招,岂料竟然逼的她提前发动宫变。”叶景轩弯起嘴角细说详情,免得风若烟太过担忧。
“对了,你今夜怎么也会去皇宫?”风若烟搁下这桩心事立马想起自己跟着叶景轩出来的目的。
“原本几日没见你,只是去皇宫瞧瞧你去,恰好遇到一场好戏便看看,今夜好知道明日去天牢该探望谁,”叶景轩稍稍沉默片刻,转过头笑着看向风若烟说道。
“你明日要去探天牢,那不是诚心气人嘛!”风若烟丝毫不见了人前的清冷淡漠,眉眼横飞的笑道。
翌日一早。
蓉公主心情不错开了房门,闻着扑面而来的清香,浅浅的笑着,拿着收集露水的瓶子,在自己的院内,满树的梅花上慢慢的抖落花瓣上的露水。
南烈清早站在院外便看到蓉公主身着一身淡蓝色的衣裙,在粉红大红的梅花间翩然旋转,精致甜美的脸庞上两个甜甜的酒窝时常显现,院内的景色宛如仙境般令南烈着迷,他甚至不敢再走进一步去告诉蓉公主那个残忍的事实。
“南烈,你怎么来了?”仿佛有所感应,蓉公主莫名的偏过头看了一眼南烈所站的位子,见着南烈眼神瞬间亮了几分,却回头偷偷的看了一眼身后,玉枝玉叶忙去了,还好不在身边,她有些雀跃的走到门边,声音柔柔的问道。
“蓉儿,昨日宫中皇后娘娘发动了宫变。”南烈深吸一口气,还是决定早些告诉蓉公主,让她早些知道她该知道的。
‘砰!跨啦——’两声,蓉公主手中采集露水的瓶子应声落地,摔得七零八落,小脸瞬间惨无人色。
“结果如何?”半响,蓉公主才颤抖着声音轻轻问道,眼神已经越过南烈飘向很远,仿佛失了神般。
“皇后失败,与萧万禄,万震等一干头领被打入天牢。”南烈伸出手,轻轻握着蓉公主的柔荑,想尽可能的给她一些温暖。
“陪我进宫好吗?”蓉公主抑制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双眼紧紧盯着南烈,流露出浓浓的依赖之色。
蓉公主这幅模样的请求,南烈心疼都来不及,自是毫不犹疑的狠狠点头。
养心殿。
“父皇!”蓉公主一脚踏进养心殿便直接飞奔进皇上的怀里大哭,仿佛受尽千般委屈。
“唉!”皇上只是长叹一声,将蓉公主拥在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无话可说。
“父皇,你饶过母后好吗?”蓉公主或许有些心急和不能接受,此刻多希望自己永远不要长大,可以一辈子在皇上这里耍赖胡闹。
“蓉儿,你父皇已经万事烦忧了,你别在给父皇心里添堵了!”抬脚走进养心殿的保定王恰好听到了蓉公主孩子气的话,不禁皱起浓眉轻声劝说。
“是,皇叔!父皇,我想去见一见母后!”蓉公主并不是真不懂事的人,保定王的劝说她也乖巧的应承,转而又泪水涟涟的看向皇上说道。
皇上有些疲惫的轻轻挥手,示意恩准,并不说话。
蓉公主满腹心事的由南烈带着走进了天牢,看着养尊处优的母后面色阴沉的坐在草堆上,蓉公主的心就止不住的一阵阵疼。
“母后!”蓉公主白嫩的双手抓在牢房的钢筋上,一声呼唤心酸的催人泪下。
“你来这里做什么,帮不上一点忙的东西!”皇后见了蓉公主眼神冷冷的,神色也厌倦,并不走过来与她说话。
“母后!”蓉公主此时除了哭,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即使皇后如此嫌恶她,她看着皇后落魄的样子心里还是很难受。
“南烈,带公主回去。”叶景轩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天牢,神色淡漠的看着苦的伤心欲绝的蓉公主吩咐南烈。
皇后见此情景,眉头不自觉的一皱。
“皇后娘娘这些年来做了这么多事,有没有想到自己的今天!”南烈扶着蓉公主走出去以后,叶景轩淡漠的脸上终于换了一个表情,但是是浓浓的嘲讽之意。
“叶景轩,你不要激怒了本宫,即使是现在本宫依然杀得了你,你若始终不心疼我的女儿,本宫留你也无用。”萧皇后并未因为身处天牢而短了半分气势,依旧如往日般倨傲。
“你的女儿为何一定要心疼,别人的女儿你从来是想杀便杀,要别人死在娘胎里,别人决计活不到出娘胎,要别人夭折,别人定是长不大。你不觉得作恶多端终是要报的吗?”叶景轩气势上比她还倨傲,狭长的丹凤眼盯视着她那对阴狠的双目毫不退让。
皇后咻的眯起双眼,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叶景轩,以他进朝廷的时间来说,这些事情他不该知道,难道他的背后还有什么隐秘,想到这一层,皇后不禁后退一步,面色稍稍发青,脸上终于浮起一丝惧色,她岂不是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跳进了火坑,天啦,蓉儿该怎么办。
“你不要伤害蓉儿,我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萧皇后有生以来,终于低头,神情不再倨傲,带着一丝请求。
“可是我有生以来最大的追求便是看到你痛苦。”叶景轩嘴角浮起一抹冷笑,眼中也浮起一抹嗜血的猩红。
“那你可要好好的活着!”已经明了结下的是死梁子,本就不习惯放软姿态的萧皇后不再求情,眼中闪过一抹恶狠狠的狠戾仿佛看案板上的鱼肉一般看着叶景轩。
接触到那种目光,叶景轩心中一凛,不是害怕自己真的会被暗杀,只是皇后那种笃定以及有恃无恐的神态,以她的深沉来看,绝不是无知的表现。
冷笑着走出天牢的叶景轩心中暗想,需要尽早摸清皇后所有的势力,按理来说,东部边疆的萧历山应该不足以让她如此笃定,难道问题还是出现在西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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