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小后,王楚斌已经换上了睡衣,却仍然保持着那个姿势坐在床上。脑子里转来转去,转到彻底不动,只剩下一句话。
你就告诉我一下怕什么?
愤怒与嫉妒交加,胡思乱想到现在,他已经不记得昨晚自己是怎么结束的。或者说,他拼命想忘记那一刻的事。
军红走后,他不知道坐了多久,最后恨恨地躺下。
夜里醒了几次,都想去找她,但是一想到当时的那种难堪和愤怒,又蔫了。
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他尝试着说服自己要大度,要面对现实,但总是接受不了她事后的态度。
你就告诉我一下怕什么?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射进屋里,明媚的光线照在他的身上,渐渐感到了温暖,他站起身来,却突然发现无所事事。
一切似乎都失去了意义。
他在屋子里转了两圈,还溜到玄关偷听片刻,最后手里托着一个装了半杯水的玻璃杯,盘腿坐回客厅的沙发,尝试着进入冥想,却无法集中自己的思路。
透过杯中水,看到腕子上变形了的紫云印记,突然若有所思。
不是意识,只是感。
关于女人的感,汹涌而来,有些仿徨,有些焦虑,有些遗憾,有些悲伤。
这是紫云印记的感?
他燃起脑中的火焰,把这些负面情绪投入其间。
一闪念间,却进入了自己的识海。
感觉是识海,但和之前不一样。
周围的环境像一个溶洞,窟窿连着窟窿。再细看有蜘蛛丝一样的东西,
难道这才是识海真实的样子?
疑惑动摇了信念,那团火焰弹跳,他又从识海出来了。
怎么回事?
他看看周围,又看看腕子,重新进入了冥想。
再次进入识海后,他有了新的领悟。那一团附着在溶洞深处的浓雾状的蛛丝,和腕上的紫云印记有着直接联系。
看来真是有关女人的记忆。
他灵机一动,走入卧室,拿出阿黛莱德的笔记,信手翻开。
果然,后半部的一页上出现了一段新的文字。
……
对,默纳是自我统治的。
脑海里刚出现这句话时,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难道多年来的自我控制,完全是一种主观幻象?
沿着默纳的流转再三反躬自身,我此刻不得不承认,与其说是我的意识在推动着能量流动,不如说默纳,我的灵魂之火,在引导着我的意识的走向。
我有些害怕。
真的。
……
“默纳,我的灵魂之火。”王楚斌无声地默念,脑海中的火焰自发燃起,却前所未有的清晰,真切。
难道,这才是我的异能之源?
火焰似乎听到了他的想法,腾然而起,变得白炽。一种欣悦的感觉在脑海中震荡,让他不自觉地伸出手去,去触摸眼前的火焰,跟从着它的引领,火焰化作熔岩,沿着脏腑脉络流转,遇到不顺畅的地方,他索性放弃,让火焰自我流动。
三周天。
九周天。
二十七周天。
当他从冥想中退出时,已经彻底改变了自体能量流转的途径和模式。途径和安妍军红教他的只稍有差别,但却是一种全新的模式,从推动变成了跟随。
他有点兴奋,又有点害怕,下意识地走出卧室,走入玄关,直到打开了三道门锁,才幡然醒悟。
没有她,一切都没意义。
丧气诱发了屈辱和一点点委屈,屈辱和委屈又激发了嫉妒和愤怒,充斥了意识,他恨恨地想:哼,什么蓝绿同修,都是骗人的,邪教用来毒害好青年。
我这样的默纳自治流转才是真正的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