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穿。
这都什么人啊?
不对头!
他立刻向左扑了出去。
扑!
右肩一疼,他摔倒在地,K98甩了出去。他咬牙忍住疼,一骨碌坐了起来,用左手抄起了步枪,对着山包上就是一枪。
那个吉普车司机从大岩石上一头栽了下来,手里的金属弩弓翻了个身,躺在半坡。
右肩火辣辣的剧痛,热乎乎的液体浸入了后背,右胳膊则完全没有感觉,王楚斌用双膝和脚别住步枪,左手拉了一下枪栓,把最后一颗子弹推上膛。
那几个男女吼叫着绕下了山包,向这边冲了下来。那两个女孩子冲在最前面,仍然光着下身,手里挥舞着雪亮的匕首。山包上还剩一个家伙,跳下大岩石,拾起了弩弓,踏在地上装弩。
背后传来了狗群的狂吠,向这边扑来。
王楚斌怒极,一把掀掉头盔,右膝跪地,用左膝支住端着步枪的左手,瞄向装弩的家伙。
必须打坏那个弩弓!
一个修长的身影突然在瞄准镜闪现。
长发飘扬。
他只来得及把枪口一抬,子弹擦着那个身影的头顶飞了过去。
嘿!
他一咧嘴,顾不得多想,把步枪放下,伸手拔出了颈刀。一咬牙站了起来,双腿微曲,两眼虚视前方,脑海中凝聚起那团火焰。
人到杀人,狗来杀狗!
“撕拉”一声,跑在最前面的大狗呜咽一声,瘫在了地上,横着身体滑动到了他的脚前。
又是“撕拉”“撕拉”几声,几条大狗瘫倒在地,剩下的狗夹着尾巴四散逃开。横刀护胸的王楚斌惊奇地看到,正向自己冲过来的那几个家伙突然变得满脸惊恐,转身就跑。
他一回身,看到一张他这辈子所见过的最狰狞的脸。
那个司机熟练地把高能电击枪插入腰间,对着他呲牙一笑,横贯脸部的两条大伤疤在阳光下泛着非人的光。
一个身材修长的年轻女子从山坡上快步走了下来。
看到两人没有恶意,王楚斌垂下了执刀的手。
就算他们有恶意,自己也无法抵挡。
“谢谢。”他艰难地对那个恶汉点了点头,肩膀疼得钻心,头开始发晕。
“慢慢坐下,我去拿药。”那恶汉声音倒是浑厚有力,和丑陋的面相很不相配。
那年轻女子把王楚斌的头盔拾起来,示意他戴上。
大汉把越野车开了过来,手里抓着一个急救包。
“忍着点。”年轻女子略有些沙哑的声音从王楚斌身后传来,语气坚定,却带着一丝关切。
不知道她干了什么,王楚斌感到似有一股气流冲入锁骨,右肩失去了痛感,然后听到剪刀剪开衣料的声音。有尖锐的刃在背上刺划了几下,切开了肌肤。大汉抓住他的双肩,那根弩箭猛地被拽了出去。右肩很快被包扎得严严实实。
“你叫什么名字?”那女子转到王楚斌身前问道,饱满的嘴唇看起来很有质感,眼角略有些上挑。
“王楚斌。”
那女子愣了一下,似乎没听清,伸出的手僵在那里,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头盔的面罩,似乎要看清他的眼睛。
“王楚斌。三横一竖的王,清楚的楚,文武斌。”他挣扎了一下,伸出了左手。
“对不起。”那女子似乎回过味儿来,冲着他歉然一笑,然后伸出左手跟他握了握。
手指纤细,手掌干燥而温暖,虽然握手的力道很温柔,但是明显能感觉到那双手并不缺乏力量。
“我是卓军红。卓越的卓,军队的军,红颜的红。你叫我军红就好。他是老残,你可以叫他残叔。或者,叫他原来的名字,Ken Takakura。”
传说中的火星影帝?
看着老残那恐怖的面庞,王楚斌实在忍不住眨巴了眨巴眼睛。
“先上车吧,明天就好了。”卓军红说完,拿起K98,从车头前绕到了后排,高挑的身材被黑色紧身皮衣裹得曲线毕露。
也不知道她刚才怎么一下子就干掉了那个拿弩的家伙?
老残搀扶着王楚斌坐上了副驾,关好车门,示意他可以摘下头盔。
王楚斌把头盔摘了下来,倒放在膝盖上,把黑肚皮从腰间掏了出来,放在了头盔里。看到老残注视着黑肚皮,他羞涩地笑了一下,不过没解释,眼角扫到后视镜里卓军红的眼睛。
越野车启动很平滑,在平坦的旷野飞驰,很快就追上并超过了那辆冒着黑烟的吉普车。
吉普车赶快闪到了一旁,车上的那几个狗男女等越野车开过去,一起伸出了中指。
后座上的卓军红突然对着老残说:“他是他。你赶快带他办手续,然后回去休息。我把那几个家伙料理一下。”她说完戴上一个头盔,也不等老残减速,直接打开车门就跳了出去。
王楚斌从后视镜里看到赤红的荒漠中,卓军红身姿笔挺地站在那里,右手握着个家伙,等着开过来的吉普车。
老残猛一拐弯,后视镜中是落日刺眼的光芒,其他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车子飞一般在平坦的沙地上左冲右撞,躲避着地上时常出现的石块。
王楚斌感觉整个人被按在了座椅上,气都喘不上来。